（2020年4月23日，驻英国使馆）
2020年4月23日，驻英国大使刘晓明出席“亚洲之家”网上座谈会，发表主旨演讲，并与“亚洲之家”主席格林勋爵进行对话交流，回答听众提问。对话交流和答问实录如下：
格林勋爵：欢迎刘大使！非常感谢各位与会者！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我们正面临非同寻常的形势，更多人呼吁开展建设性的国际合作。我认为，现在的形势至少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前所未有”的，给每一个国家都带来了各种挑战。中国第一个受到疫情冲击，看来也将是第一个摆脱疫情影响的国家。我认为，保持谨慎仍是非常必要的。现在英国仍在与疫情做斗争，欧洲也在与疫情做斗争。
当前，我们面临短期、中期和长期的挑战，其中一些挑战源于新冠疫情的深刻影响，另一些则不是。在我看来，短期内，我们面临如何退出封锁隔离措施的问题。这一问题在英国乃至整个欧洲引起了广泛讨论，并在美国和东亚一些地区引发诸多焦虑。日本采取了特殊的防疫路径，但极有可能引发病毒“二次冲击”。在研制出有效疫苗仍需时日的情况下，不同的抗疫策略会带来不同的挑战。疫情对经济也产生短期挑战。例如，旅游业如何能重新成为重要的经济力量？小型零售企业在多大程度上会因疫情影响而倒闭？
从整个宏观经济看，各国纷纷推出庞大的财政和货币刺激政策，这些措施会产生什么样的中期后果？随着各国试图修复财政状况，这是否意味着新一轮财政紧缩？是否意味着将推高税收或通胀？无论是经济正在复苏的中国，还是英国、欧洲国家或者美国，都面临这样的问题。当然，由于美元的特殊性，美国的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这些都是疫情带来的中期挑战。
同时，在疫情影响之外还存在一些中长期挑战，国际贸易秩序就是其中之一。在疫情暴发前，由于缺乏足够的上诉法官，世界贸易组织正在丧失有效解决争端的能力。我注意到，今年3月30日，欧盟和中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达成了“多方临时上诉仲裁安排”（MPIA）。这是支持世贸组织工作的重要一步。我很关注英国将如何参与这一安排。
刘大使刚才在演讲中谈到为什么要支持世卫组织。世卫组织是一个重要的国际组织，而世贸组织同样是一个重要的国际机构，是当前国际多边秩序的一部分，我们都应予以关注。对于这两个国际组织，美国目前采取了“非建设性态度”。我认为，重建对国际多边秩序的信心，符合各方共同利益。
最后，还有一个绕不开的长期性问题，就是生物多样性、环境退化、气候变化。疫情导致经济活动下降，世界各地城市的污染状况暂时得到改善，二氧化碳排放减少。但由于持续的人口、城市化和经济发展等压力，人类将不得不继续面对环境、气候等长期挑战。短期内，疫情可能增加应对气候变化的困难，比如英中双方均不得不推迟举办《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6次缔约方会议（COP26）和《生物多样性公约》第15次缔约方会议（COP15）。刘大使提到这两次会议是中英共同的重要议程，我也希望会议只是暂时推迟，我们不会因疫情和眼前的困难而忽视长期挑战。
我们生活的时代非同寻常。疫情带来的挑战是多方面的，国际关系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对于中美关系这一重大问题，我们欧洲人以期待和祈愿的心态关注其发展，认为中美关系只有在建设性基础上才能向前发展。因此，我们今天的对话可谓恰逢其时。“亚洲之家”一直积极为开展各类对话发挥重要的平台作用，这些对话既包括从微观经济到宏观经济，也包括贸易秩序等中期问题，以及气候变化及其对经济发展影响等长期问题。我就讲到这里。刘大使，不知你是否与我“君子所见略同”？
刘大使：感谢格林勋爵！对于你谈到的很多问题，有不少方面和观点我都赞同。你谈到了疫情对各个国家的挑战。我认为每个国家的情况各不相同，英国不同于德国、意大利或法国。我们正在密切关注疫情情况。尽管存在差异，但我认为各国在抗击疫情方面仍存在共同之处。我在演讲中谈到中英合作，这同样适用于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合作。当我们面对这些共同威胁时，各国应该共同合作应对。
第一，我们应该加强互相支持。在医疗物资领域，当中国处于抗疫关键阶段时，英国政府向中国提供了两批急需的医疗物资。现在英国正与疫情做斗争，我们同样向英方提供了大力支持。正如英国内阁办大臣戈夫所说，英方收到中方的防疫医疗物资远远超过英方给中方的防疫捐赠。目前，英国急需呼吸机，中国已经将750台呼吸机运到英国，未来还会更多。我们还准备向英国及世界其他国家提供更多其他医疗物资和设备。
第二，我们要开展抗疫经验分享。中国是最早取得疫情防控重要阶段性成效的国家之一。我们愿与其他国家分享在疫情防控和诊疗方面的经验。我很高兴地看到，中英双方就此保持密切沟通。英国卫生大臣汉考克昨天与中国卫生健康委主任马晓伟通了电话，双方就中英抗疫合作进行了非常富有成果和深入的讨论。
第三，我们要加强抗疫国际合作。在演讲中，我已经谈到这方面内容。刚才，格林勋爵以“英国绅士式”的措辞—“非建设性态度”来形容美国的立场和做法。我们对美国宣布暂停资助世卫组织的决定深感失望。在当前抗疫关键时刻，世卫组织扮演着重要角色，我们需要支持世卫组织在全球抗疫合作中发挥领导作用。我很高兴地看到，英国政府决定继续支持世卫组织，中英双方在这方面持相同立场。中国已向世卫组织提供2000万美元捐款。就在我们今天活动开始前数个小时，中国又宣布向世卫组织增加3000万美元现金捐款，用于支持非洲和发展中国家卫生体系建设等工作。中国政府有关部门好像知道今天“亚洲之家”要举办这一活动，使我能够第一时间跟各位分享这个信息。（众人笑）
第四，我们要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包括中英在内的国际社会可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促进世界经济恢复增长。目前，中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开工率已达到99％，中国政府还采取了更多支持中小企业的政策。同时，中国致力于支持世界贸易组织，推进贸易自由化和便利化。我们愿就此与英方加强合作。
中方同样高度重视气候变化问题。令人遗憾的是，中英双方均不得不推迟COP15与COP26。今年初，我曾讲，今年是中英气候变化合作之年。尽管面临疫情挑战，中英两国仍就此保持密切沟通。会议虽然推迟，但工作仍在推进。我同英国商业、能源与产业战略部大臣兼COP26主席夏尔马保持密切沟通，积极推动他与新上任的中国生态环境部部长黄润秋建立工作联系，两国工作组也通过网上保持沟通。
另一个重要问题是，当我们加强抗疫国际合作时，也应共同反对“政治病毒”。正如我在演讲中所说，一些政客和一些势力试图寻找“替罪羊”，企图对外“甩锅”、转嫁责任。各国政府应集中精力应对疫情，保护本国人民生命安全，而不是相互攻击和破坏国际合作。对一些美国政客对中国的指责，我们坚决反对。这种针对中国的抹黑无助于国际社会合作抗疫。
关于中美关系，我们完全有理由建立稳定和良好的关系。近一个时期，习近平主席与特朗普总统多次通话。我们始终认为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一个稳定和良好的中美关系不仅符合中美两国利益，也符合世界各国的利益。我们希望在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基础上与美国保持良好关系，但是这需要中美双方相向而行。当中国领导人和中国的驻外使节、外交官们在全世界大力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支持国际社会增强抗疫必胜信心的时候，一些国家的政客和官员在干什么？他们到处散布假消息和谣言——这毫无助益！我们真诚希望中美加强合作，也希望国际社会加强合作，以实现符合全人类利益的共同目标。
怡和集团董事亚当·凯瑟克：刘大使，你好！感谢刘大使和格林勋爵，你们刚才的发言令人鼓舞。我相信，我们为抗疫而建立的沟通网络，在战胜疫情后同样能促进世界经济发展。刘大使在演讲中对中国所作努力做了全面介绍，令人欣慰。现在，国际社会都很关注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何时召开。有消息称，这次大会可能会在今年5月晚些时候召开。你认为这次大会将对外传递什么具体信息？这些信息将如何增强国际社会抗疫信心、推动世界经济恢复到正常状态？希望听听你的看法。
刘大使：你提到的会议很重要。每年的“两会”是中国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今年的“两会”受疫情影响推迟了。今年的“两会”将不只为今年中国发展制定规划，还将制定未来五年的“十四五”规划，意义更加深远。当然，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将是“两会”的重要议程。正如我在演讲中所说，疫情既带来挑战，也为中国进一步发展提供机遇。我认为，“两会”的代表们将会聚焦中国未来发展的新领域和新增长点。我建议你密切关注今年中国“两会”。
必和必拓公司国际关系和公共事务副总裁埃罗伯茨：很高兴听到刘大使全面介绍中国经济正走出危机。必和必拓与中国客户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截至目前，我们感到即使在中国疫情高峰期，中国客户对我们公司产品的需求仍保持稳定，这让我们能够继续向中国提供产品。当然，我认为难免还会有一些关切。例如，近期部分媒体关注中国对外需求在今年下半年会否放缓。同时，西方国家正尝试退出封锁隔离措施，实现经济恢复运转仍很艰难，中国从西方国家的进口可能下滑。你对中国经济走出危机和保持快速发展势头有何看法？受西方经济复苏乏力影响，中国经济面临的风险会增加，还会保持稳定和强劲？
刘大使：我认为，随着逐步复工达产,中国仍将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动力源。目前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开工率已达到99％，中国将继续扮演“世界工厂”的角色。中国市场规模巨大，将为促进全球经济恢复增长做出贡献。此次疫情也为中国经济加快转型带来机会，包括“宅经济”、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及医疗卫生等领域都具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例如，从3月1日到4月10日，中国出口了约72亿个口罩，5557万件防护服，2万台呼吸机和1300万副护目镜。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医疗用品的主要供应地，这不仅是中国对全球抗疫的贡献，也有助于打造未来的产业链、供应链。
中国致力于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中国过去40多年来取得巨大成功，得益于改革开放。我认为，中国未来继续成功，同样有赖于坚持改革开放。对中国而言，没有任何理由关上大门，也没有任何理由停止改革。因此，中国的改革将继续推进，对世界开放的大门只会越开越大。第127届广交会将于今年6月在网上举办，第三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将于11月举办，这些为中国与世界加强互利合作提供了宝贵机会。我已与英国国际贸易部高级官员和商界领袖进行沟通，邀请他们出席这两场重要活动。这将为中英两国共同推动重振世界经济提供重要机遇。
阿斯利康公司英国政府与国际关系副总监曼：感谢刘大使所作精彩演讲。阿斯利康公司一直高度重视对华合作。疫情暴发以来，我们与中国以及世界卫生组织、世界经济论坛合作，向全球有需要的国家捐赠了900万个口罩。你认为未来深化英中关系有哪些重要机遇？例如，在医疗卫生、生命科学等领域的合作。
刘大使：正如我刚才所讲，中英两国高层保持密切沟通。习近平主席与约翰逊首相1个多月内两次通电话，这非常罕见。我担任中国驻英国大使10年有余，从未见过两国领导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如此密集的沟通。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与英内阁秘书兼首相国家安全顾问塞德维尔、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与英国外交大臣拉布等两国高官也保持密切沟通。我在伦敦也与英国有关部门大臣、国务大臣等就中英合作交换意见和建议。未来中英很多领域的合作都充满机遇。
在疫苗研发和经验交流方面，目前中英两国科学家正紧密合作加快研发，帝国理工学院、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与中国科研机构密切合作。不久前，中国山东联合工作组来英国期间，与英国医疗专家进行线上交流，开展密切合作。除医疗物资外，疫苗是我们打赢这场全球疫情防控战的最终解决方案。习近平主席和约翰逊首相都很支持两国科学家在这一重要领域开展合作。
在国际领域，中英两国合作密切。双方都支持多边主义，支持世卫组织和世贸组织，格林勋爵对此十分关注。我们把英国视作共建“一带一路”的“天然合作伙伴”。中英还可共同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加强卫生合作，共建“健康丝绸之路”。
在气候变化领域，中英也可加强合作。双方都是环境保护的全球领军者。中英今年原计划分别主办的COP15与COP26虽因疫情推迟，但双方准备工作并没有停止。疫情过后，两场会议将再次提上日程，为气候变化、环境保护领域国际合作设定议程和方向。两国在这些领域合作面临巨大机遇。
在贸易领域，中英合作前景广阔。去年，尽管全球贸易增长放缓，中英双边货物贸易额同比增长超过7％，创历史新高。目前，英国是中国在欧洲第三大贸易伙伴，中国是英国第三大货物出口市场。英国是中国在欧洲地区最大投资目的地国，过去5年中国对英投资超过了过去30年总和，中资企业在英国非常活跃。前不久，我在线出席了英国中国商会首批援助英方医疗物资捐赠仪式，英国中国商会向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捐赠了呼吸机、防护服、口罩等医疗物资，这充分体现了在英中资企业的全球视野和社会责任。我们鼓励中英之间加强这样的交流互动。
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金融服务副主席塞耶：我想谈谈现在了不起的技术。刘大使，你刚才说，每个挑战中也蕴含着机遇。现在通过技术，我们不仅与英国客户，也能与中国公司进行更快、更直接的对话。我们现在能更容易、更好地与中国伙伴进行视频会议。而以前，要与中国伙伴对话，我们必须经过近20个小时飞行，还得有其他安排。我认为此次疫情挑战所带来的一个机遇，就是英中各领域对话将加速。在这方面，我们应如何更好利用新技术？中国驻英国使馆为此能发挥什么作用？
刘大使：很高兴你成为新技术的获益者之一。华为公司参与英国5G网络发展后，在线会议速度一定会更快、质量会更高。约翰逊首相提出雄心勃勃的计划，要在2025年前在全英实现5G网络全覆盖，华为将为此发挥重要作用。我希望，不仅中英两国领导人保持沟通，两国工商界人士也要加强对话。除了与“亚洲之家”对话外，我最近还参加了其他在线会议。不久前，我与英国中国商会进行视频座谈，接下来我还将与英国工商业联合会、英中贸协进行视频座谈。我们能进行即时讨论，得益于新技术发展。同时，我们应致力于维护自由贸易，共同营造良好营商环境。英国素以自由和开放经济著称，这是英国能成为中国在欧洲最大投资目的地国的重要原因。我曾问中国企业家，你们为什么要到英国来投资，而不是去其他国家。我不久前参加中国河北敬业集团收购英国钢铁公司交割仪式时，问过敬业集团负责人同样的问题。他们表示，英国非常开放、透明，英国从中央政府及地方政府领导人，到工商界人士和地方社区，都张开双臂欢迎中国投资。这是英国成功的秘诀。因此，我希望这一势头能继续保持，这不仅有利于中英合作，也符合英国自身的利益。
英国广播公司（BBC）外事记者兰德尔：刘大使，你非常重视国际合作。中国是否支持针对病毒源头的独立国际调查？是否会完全向调查者开放所有的相关数据、地点和证据？
刘大使：中国对疫情从一开始就采取公开、透明、负责任的态度。我们邀请世卫组织专家来华，他们不仅访问了武汉，还访问了其他城市。访问后他们发布了一份非常全面详实的报告，不知道你是否读过。我听到关于所谓中国掩盖和隐藏疫情的猜测和虚假信息，这些都不是事实。一些人抱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每当听到美国政客指责中国掩盖事实的时候，都会随波逐流。但是，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讲出事实真相的时候，西方媒体却很少报道，因为他们对中国抱有很深的偏见。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我建议包括英国媒体在内的西方媒体要秉持平衡、客观立场。我并非要求你们对中国友好，只是要求你们保持平衡、公正的立场。你们报道美国国务卿对中国的所谓“批评”，实际上他是在对中国污名化。同时，你们更应该报道中国的反驳论点，更应该报道世卫组织对此的评论。那些固守偏见的媒体，只会报道他们想听的东西，而不会报道故事的另一面。这就是问题之所在。
中国政府对抗疫公开、透明、负责任并且反应迅速。美国抱怨中国在疫情暴发后一个月没有分享信息、也没有向世卫组织和其他国际组织报告，这不是事实。新冠病毒最早由张继先医生于2019年12月27日首次报告，要早于李文亮医生。李文亮医生是个英雄，为抗击疫情而牺牲了。在张继先医生向当地卫生部门报告三天后，中国政府采取了非常严格和迅速的行动，四天后就通知了世卫组织，七天后与美国分享了疫情信息。所以美国才能采取撤侨等行动。如果你查阅中国抗疫的时间线，你会发现我们所有疫情信息都是公开、透明的。
你谈到独立调查，这应该取决于世卫组织。我们支持世卫组织在全球抗疫合作中发挥重要作用。我们应该遵循国际规则，而非某个国家的规则。个别国家甚至在地方法院“起诉”中国，这完全是荒唐至极。我曾两次在美国常驻。这已不是第一次某些政客想当“世界警察”了。当今时代已不是“炮舰外交”的时代，也不是中国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时代，而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三个十年。但这些政客还生活在过去，无法理解今天的世界，自认为能像过去一样欺负中国、欺负世界。如果世卫组织不能按其意志行事，他们就停止支持世卫组织，指责世卫组织“以中国为中心”，这完全是错误的。因此，我们呼吁加强国际合作，这是赢得抗疫斗争的唯一武器和唯一出路，而不应找“替罪羊”，不应玩政治游戏，不应把病毒政治化，不应传播“政治病毒”。我们在与病毒这个“无形的敌人”作斗争时，必须对“政治病毒”保持警惕。
我想强调的是，中国不是美国的敌人，而是美国的朋友，是美国与病毒作斗争的伙伴。如果这些美国政客将中国视为敌人，就是选错了对象。尽管一些美国政客散布关于中国的虚假信息，我们仍在美国人民需要时伸出援手。中国已向美国提供超过18亿个口罩，意味着每个美国人可获得6个口罩。
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记者戴维德：刘大使，你提到了中国在疫情之后的一些优先关注领域。具体看，你认为这些优先领域有哪些？
刘大使：首先，要全面实现复工达产。中国高度重视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我们在常态化疫情防控中全面推进复工复产达产，恢复正常经济社会秩序。我们将以更大的宏观政策力度对冲疫情影响，加大“六稳”工作力度，保居民就业、保基本民生、保市场主体、保粮食能源安全、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保基层运转，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积极扶持中小企业，维护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大局。
其次，要确保疫情不反弹。中国政府始终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针对国外输入病例带来的风险上升，中国政府正完善各项措施并切实抓好落实，但还需要与其他国家加强合作来实现防疫目标。我们现在已经开放离汉通道，但在其他领域仍存在一些限制。我们必须确保来之不易的抗疫成果不会发生逆转，不断巩固疫情防控持续向好态势。
第三，要坚持推动改革开放。我们坚持用改革的办法解决发展中的问题，完善要素市场配置体制机制，坚定不移扩大对外开放，保障国际物流畅通，继续为国际社会提供高质量的防疫物资，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
最后，要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正如我刚才谈到的，中国将继续就重要国际议程与各方保持沟通。例如，在气候变化领域上，我还与英国商业、能源与产业战略部大臣夏尔马及其他高级官员进行交流，保持双方合作势头，共同推进相关工作。我们正与英国国际贸易部就英国脱欧后推进中英自贸协定保持密切沟通。因此我们的工作日程是很满的，许多工作都在网上进行。我们时刻做好准备，确保疫情一旦结束，相关工作就可以尽快重回正轨。
格林勋爵：刘大使，这是一次非常精彩的讨论。我感到收获颇丰。你最后的发言是非常好的总结，充分展示了我们在广泛领域有机会开展有效合作，我们需要保持这一积极势头。在新冠肺炎疫情之后，我们将总结经验教训，短期内看，我们还有许多修补宏观经济等工作要开展，从长期看，我们在根本性问题上有很多共同点，也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因此，我代表“亚洲之家”衷心感谢你抽出宝贵时间与我们一起讨论，也期待着更多交流。你提到你出任中国驻英国大使已超过10年，这意味着你非常了解英国。我一直很赞赏你对英国的看法，因为你总是对英国和英中关系有深刻的见解。在这场疫情危机中，我们面临许多重大机遇。我们永远不要忽略这一点。
再次感谢刘大使，感谢所有嘉宾出席这场非常有意义的座谈会。再见！
刘大使：谢谢。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