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5日清晨,经历一夜狂风骤雨的休斯敦显得格外宁静,我们驻休斯敦总领事馆的一群年轻人在郁伯仁副总领事的带领下,搭乘两辆面包车驶向150公里外的玻利瓦尔半岛海滩,参加由老布什-克林顿海岸重建基金会发起的大规模海滩清理志愿者活动——清理2008年9月“艾可”飓风所遗留下来的垃圾。我馆馆员对飓风给人们带来的灾难感同身受,对美国两位前总统情系灾区人民深表敬意。当老布什办公室告诉我们将组织清理玻利瓦尔海滩志愿者活动时,大家都踊跃报名,以实际行动表达对美国人民的友好感情,为飓风灾区重建美好家园尽一份力。
回忆起2008年9月美国历史上第三大风灾“艾可”飓风,至今仍历历在目。飓风在墨西哥湾登陆后长驱直入1500多英里,所到之处,许多建筑倒塌、道路瘫痪、洪水泛滥,庄稼被毁、电网中断、通讯瘫痪,飓风造成近百人死亡,500多万户家庭断水、断电,本来灯火通明的加维尔斯敦和休斯敦等城市夜间变得一片漆黑,居民们只能点起蜡烛,如同回到尚未发明电的时代。当时沿海地区的百万民众大撤离,延绵几十公里的滚滚的车流满载着恐惧和焦灼的人们,犹如好莱坞大片中的场景在现实生活中再现。
从休斯敦向海边行进的路上,越驶近目的地,越能感受到这场飓风的巨大破坏力。这个曾为当地每年带来19亿美元收入的海滨度假胜地,如今满目疮痍。昔日精致的海边别墅及其它建筑和基础设施毁坏殆尽,只剩下孤零零的木桩和地基。不少被洪水浸泡的汽车半掩在沙砾中,破损的家具、电器和家什杂乱无章地散布在海滩上。经过三米多深海水的浸泡,往日婀娜多姿、绿影婆娑的海滩棕梠等热带植物全部枯死。据了解,“艾可”飓风所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270亿美元。但美国联邦和地方政府十分重视救灾和重建工作,沿途中,我们不时见到在废墟上建起的新建筑。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达了志愿者集结点。活动的组织者们搭起了巨大的帐篷和一个临时主席台。旁边有移动厕所、消毒洗手台及为志愿者用餐临时搭建的厨房和餐室,虽然简陋但实用,一切井然有序。这次清理活动有壳牌石油公司的赞助,全场大都是身着黄色体恤衫的壳牌员工。志愿者活动在美国非常普遍,美国中小学生非常热衷参与志愿者活动,一方面,自小培养劳动和社会责任意识,另一方面,也与他们将来申请大学密切相关。现场很多志愿者全家出动,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上午9时,老布什总统乘坐直升机抵达现场,引来全场的欢呼声。我们来自中国总领馆的志愿者作为特别来宾,被安排在最前排位置和总统会面。这位85岁的前总统退休后一直致力于推动公益事业,而我们这群着装整齐、精神抖擞的特殊志愿者一下子就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非常友好地和我们逐一握手并合影留念。
布什总统在启动仪式上致辞,他对所有的志愿者表示感谢,并呼吁大家通过共同努力,让德州的海滩再现昔日风采。他还特别提到我们这群来自中国总领馆的志愿者,全场闻之欢呼,很多美国民众对我们都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许。仪式结束后,大家都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区域开始清理活动。我们所处的10号区块紧邻着大海,前一夜的暴风骤雨让海滩变得非常酥软,一不小心就会陷在沙滩里面。我们这片海滩的劳动者,除了老布什总统及其办公室工作人员外,还有前国务卿贝克等。大家拿着垃圾袋一字排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海滩上,认真地把那些被风浪打上来的易拉罐、塑料、木板,还有被飓风摧毁后埋在沙滩里的电视机、家具、厨具等搜集起来,然后拖往集中地点。我们团队里两个最小的志愿者才三岁多,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年纪虽小,干活却毫不偷懒。
一些年逾古稀的美国夫妇也加入我们的行列,他们老当益壮,精神焕发,兴致勃勃地与我们一起劳动,彼此进行友好的交谈。还有一些中学生志愿者也与我们攀谈,他们来自美东北的马萨诸塞州,本来是从休斯敦转机去危地马拉,听说有这场志愿者活动,特地更改了航班前来参加劳动。这些中学生们有的正在学习中文,对我们穿着印有中国书法的体恤衫特别感兴趣,提出想购买几件,我们就把剩余的几件送给了他们,他们连声用中文说:“谢谢!”
收集垃圾的拖车及时驶来把垃圾拖走,大家并分到新的垃圾袋和手套,还有贴心的防晒霜……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的清理活动结束了,海滩重现昔日的洁净,我们感到由衷欣慰。能够利用周末参与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老布什总统发起的清理海滩志愿活动,与美国民众一起为飓风灾区做些实事,表达我们对美国人民的友好情谊,我们感到十分充实和有意义。